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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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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5 章節

下山。

山下一池平湖中停著艘船,東方炻送她上了船,在她頰邊親了口道:“如果朱府的生意今年在虧本,千萬別亂想,一定是少爺我動的手飄。回府吧!我這兩年無事正好找蓮衣客玩玩。”

他慢吞吞的下了船,瀟灑上馬沖她揮了揮手道:“回去吧,估計朱八太爺已急暈頭了。哈哈!”

馬帶著他消失在山間,囂張放肆的笑聲刺激著不棄的耳朵。她癱坐在甲板上,拍著胸口,眼裏一片憂色。

陳煜看來是知道她在朱府了。他為什麽現在沒來找她?在他身上又發生了什麽事情?

船緩緩開動,漸漸駛離了洞庭西山。

遠處的那片山影像她心裏的陰影越來越大。這一趟居然讓她見到了神秘人的後代。他真的會攔著朱府賺錢嗎?她又該怎麽辦?

不棄呆呆的坐著,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。

天邊亮起魚肚白時,船已駛回了太湖。湖上有無數條船,看到這條船時,幾條小船駛近,兩船相距不遠時,有人喝道:“船主是誰!”

不棄迷迷糊糊的被驚醒,揉揉眼睛才發現自己躺在甲板上睡著了。她環顧四周,船上競似沒有人似的。

她站起身來,聽到小船上一陣歡呼。一朵燦爛的煙花在空中爆開,不多會兒,便有幾條大船駛過來。

小船上的人已用竹鐮鈞住船舷翻了上來,圍住她恭敬的說道:“小姐無事吧?”

不棄有些茫然的搖搖頭,看到有人進船去搜,片刻後出來說道:“船上無人“o大船駛近,船頭站著大總管朱福和三總管朱壽,看到不棄完好無損這才松了口氣。

“先回府。對了,小蝦是不是還呆在湖邊?叫她回去。我困了,回府再說。”不棄止住兩位總管繼續詢問,她苦笑道,難不成,那個東方炻還會留在山上莊院等人去找他?

眾人擁著她回了朱府,朱八太爺不顧眾人在場,上前將她摟進了懷裏。不棄心裏一暖,拍著朱八太爺的背輕聲說道:“我沒有事,擄我的人是蓮衣客。”

朱八太爺驚了一跳。江湖獨行俠蓮衣客為什麽要擄走她?又毫發無傷的送回來?他眼中湧出懷疑,卻理所當然的跳了起來,指著幾位總管一通臭罵。不外又是說他們笨,連孫小姐的安全都保證不了。

又指著堂前一眾護衛臭罵,罵他們這麽多人都攔不住對方。

朱壽忍不住說道:“蓮衣客武功高強,但江湖傳言他是個獨行大俠。從不為非作歹。他為什麽要擄走孫小姐?”

堂前一片寂靜。每個人都望著不棄希望她能多說點什麽。

不棄打了個呵欠,滿臉無辜地說道:“我哪知道啊,嚇都嚇死了。只知道他說他是蓮衣客。沒準兒是有人冒名頂替呢?不過,這麽高的武功,沒準兒就是他”

o說來說去,還是沒有一個答案。

不棄看了看朱八太爺,又打了個呵欠道:“我困了,睡一覺沒準兒能想起點什麽線索來!”

甜兒杏兒陪著回去,進了靜心堂,不棄便看到小蝦跪在院子裏。她輕嘆了口氣,這事能怪小蝦嗎?自己就算不走進酒樓,東方炻也有本事找到她的。

“小蝦,你起來吧。這事不怪你。”

小蝦低垂著頭道:“是我不該出手。沒有護在小姐身邊。”

如果不是她替元崇擋下黑鳳那一招,如果她一直陪在不棄身邊,她會那麽輕易的被擄走?小蝦輕咬著唇悔得腸子都青了。

不棄嘆了口氣道:“你起來吧。我有事交你去做。跪得沒了力氣,怎麽做事?”

小蝦楞了楞,幹脆的站起身來。

不棄輕聲說:“與酒樓上的事情無關。你不是說曾經有個人闖進柳林裏,給了你一卷機關消息圖嗎?我要你做的事情有兩件,一是照圖布機關。”

“是!”

小蝦等著不棄繼續說第二件事。等了半晌不見她開口,小蝦疑惑的擡起頭來。

秋天的朝陽灑下來,不棄站在院子裏昧著眼睛看檐下的太陽花。已是秋天,那些太陽花早已過了花期,只剩下綠色肥壯的短莖在檐縫中長著。黑瓦之間像鑲著綠茸茸的花邊,煞是好看。

不棄看了很久,看得眼睛發酸。她一低頭,一滴淚吧嗒掉落在青石板地上,泅開了一團水跡。

院子裏安安靜靜,她低聲說:“懸賞一萬兩銀子,要蓮衣客的命。”

啊?小蝦懷疑自己聽錯了耳朵。她試探地問道:“小姐是說,咋天在酒樓裏擄走小姐的人是蓮衣客?好象……”

不棄深吸口氣打斷了她的懷疑:“我現在想清楚了,肯定是他。傳出話去,我要蓮衣客的命。”

小蝦壓下心裏的疑慮應下。酒樓中的那人和那晚見到的蓮衣客給她的感覺如此不同。為什麽小姐要咬定是蓮衣客?

不棄平靜的上樓。如果重金可以給蓮衣客帶來麻煩,至少腖煜在短時間內不會再以蓮衣客的身份出現。

沒有人知道東平郡王是蓮衣客。東方炻也找不到他。胸口湧出陣陣酸痛,她按著好一會兒,才將那陣不適壓下去。她擡起頭想,她不在乎陳煜會怎麽想,她不在乎!

惹事生非的元少爺蘇州河邊朱府大門外是條繁華的街道。最近新開了一家小店。賣地道的蘇州小吃。

如同很多小商鋪一樣,這家小店在開張時只爆了一掛百響爆竹,門口貼了紅紙。做了些小吃送街坊鄰居,也給朱府送了些略表心意。

鋪子不大,擺了四張木桌。請的是地道的蘇州師傅,做出來的點心新鮮可口。

店主是個相貌很普通的中年漢子。請了兩個精幹的夥計,自己無事就捧本書或端杯茶坐在門口檐下曬太陽。他對朱府的人很客氣,只要是朱府的人來買點心,買一盒五塊豬油年糕,店主會吩咐夥計多裝一塊。因為離朱府近,加上店主會做人,朱府的門房下人們漸漸成了店裏的老主顧。

小店是前店後家的格具。前臉兒不大,後院卻很寬敞,還有個極小的天井小花園。後門外是條水巷。

夜幕降臨的時候,一條小船靜靜的在小吃鋪後院水巷停了停,又繼續往前劃開。而小吃鋪的後院廂房中多出兩個人來。

一人低聲道:“湖魚沒回來。對方出太湖後劃進了別的水道,跟丟了。”

店主嗯了聲道:“朱府下人們今天來買小吃時說,小姐已平安回了府。湖魚三天沒回來,就再不會回來了。”

另一人又道:“朱府放出話來,擄小姐的人是蓮衣客。懸賞一萬兩銀子買蓮衣客的命。”

店主想了想道:“照少爺的吩咐繼續盯住朱府。”

夜色中,那條小船又劃了回來,無聲無息的劃走。

第二天清晨,店主像往常一樣出去散步。他和一條街的人笑呵呵的打招呼,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朱府後院的小街上。

這裏開著一家小籠店。店主自己是做蘇州小吃的,但自家的點心一個味道不舒服,他習慣早晨到這家店裏喝壺茶,吃蟹粉小籠包。吃完後,他會逛到另一家書齋裏看看有沒有新書,有時‘候會買上一兩本抱回去坐在店門口消遣。

走進書齋,早晨的客人較少,店主走進去後轉了囤買了本蘇州異志就回去了。

書齋二樓上靠窗站著一個人,目送著店主遠去,目光又移向對面墻內的那片柳林,卟的笑出聲來。陳煜喃喃說道:“你就折騰吧,反正最近一段時間蓮衣客也不會出現的。”

他摸出一張面具覆在臉上,對看銅鏡修飾了下,粘好了胡須。不多會兒鏡子裏出現一個蘇州街頭常見的中年文士。他穿著褐色的長袍,負手下了樓。同街坊鄰居含笑招呼了聲,慢吞吞出門閑逛去了。

與此同時,住在靖王孫別苑中養傷的元崇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。別人栽贓陷害蓮衣客他不吃驚,他吃驚的是花不棄,朱府現在的孫小姐親口說擄了她的人是蓮衣客。元崇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

若不是白漸飛按著他,用疑惑加懷疑的目光盯著他,元崇幾乎忍不住想沖進朱府去問問那位孫小姐,心是什麽做的!

他想起聽到她死訊時陳煜為她吐血落淚,想起那晚上冒著挨父親板子的風險叫開城門和陳煜夜上興龍山挖墳。

“呸!”元崇狠狠地吐出一口濁氣。

白漸飛睨著他,興趣來了:“元崇,你和蓮衣客很熟?”

元崇駭了一跳,目光躲閃。白漸飛取笑道:“你別告訴我,你就是蓮衣客!”

元崇腦子裏靈光一閃。那天自己在酒樓,如果自己是蓮衣客,那擄走花不棄的人就肯定不是蓮衣客了。他遲疑猶豫躊躇不定,似終於下定了決心,把白漸飛招至身邊耳朵貼著耳朵低聲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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